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哄小蝴蝶喝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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哄小蝴蝶喝藥

「小蝴蝶,在我這裏,你不用遵循世間法則。

你是你的法則,誰都不能主宰你。

當年,你做離開的決定,我從沒怪過你。

喜歡你,想占有你,但更想給你自由。

不管是現在,還是未來,你都可以做自由飛翔的蝴蝶。」

——《小船靠岸》

“我怎麽一點都想不起來了。”馳路怎麽也想不起來自己對謝勁舟灑淚控訴了三次,忍不住掩面。

對著電話,跟前任鬼哭狼嚎,真是丟死人了!

謝勁舟拿開她遮住臉的手,撫摸著她的臉頰,用格外寵溺又心疼的眼神看她,一字一句地說:“阿馳,以後不準喝醉,不準在喝醉的時候給人打電話,更不準哭!如果想哭了,就來找我,我不能說有本事讓你不哭,但我可以給你一個可以哭的肩膀。”

馳路聽得眼淚忍不住滑落,淚眼朦朧地看著謝勁舟:“舟哥,是我自私,六年前離開了你,沒能陪你走入下一個夏天。”

她還想再說什麽,謝勁舟捂住了她的嘴,眼淚劃過他的指縫間,他的心一疼,將馳路抱在懷裏:“水往低處流,人往高處走。你屬於高山,就不該待在平原。每個人都該為自己的前程考慮,而不該著於眼前。你在人生的岔路口,選擇了一條適合你的路,這沒有錯。蝴蝶在冰天雪地裏無法飛翔,它本該飛往陽光萬丈的春天。”

謝勁舟握住她的手,十指相扣,側頭看她:“現在,我的蝴蝶飛回來了,我們一起走入下一個夏天。”

*

馳路休息了一天,燒是退了,喉嚨有些不舒服,謝勁舟一早便給她端來了雪梨姜湯,說能緩解喉嚨疼痛。

但她不喜歡姜片的味道,喝了一小口就放在床頭櫃:“不想喝。”

謝勁舟端起碗,遞到她嘴邊,哄她:“阿馳乖,喝了喉嚨好得快,這樣才不影響你說臺詞。”

馳路只好一口一口地喝,喝得直皺眉。

等喝完,一把抱住謝勁舟,像渾身卸了力氣,咬他的耳朵:“舟哥,你真夠狠的,我感冒了,昨晚你都不放過我!”

“怎麽,不喜歡?”謝勁舟也咬了她耳朵一口,摸著她脖頸處的紅痕,“你仰頭的時候,還挺迷人。”

馳路抓住他的手,控訴:“我仰頭,不是為了讓你亂親亂咬的,跟狗似的。”

“你也好不到哪裏去。”謝勁舟看著她魅惑人心的眼睛,拉開衣服,給他看自己的肩膀,“看,都是你留下的,屬貓的吧。”

馳路把他的衣服再往下拉了下,看著他肩上和背上的道道紅痕,心下一驚,昨晚是有多激烈啊!

……

馳路跟謝勁舟一起到劇組時,顧辭山看到馳路寬松的防曬衫裏穿著白色高領背心,跟她說:“今天挑條領子高點的旗袍。”

馳路先是楞了一秒,但很快鎮定自若道:“好的,顧導。”

他們在劇組裏保持著距離,但顧辭山看出來他們在一起了。

馳路來到化妝間,發現來了個新面孔,小蘇給她介紹:“馳姐,這是接下來你的禦用化妝師,曹老師。”

“曹老師好。”馳路跟曹老師問好。

這次換的化妝師看起來快四十歲,人看起來溫厚老實。

葉薇薇呢?

彼此打過照面後,在馳路化妝間隙,她問小蘇:“葉老師呢?”

“馳姐,你還不知道嗎?”

“知道什麽?”

“也是,這兩天你沒來劇組。”小蘇說,“葉老師,不,是葉薇薇把你的走光照賣給了狗仔,侵犯了你的肖像權,被拘留了兩天,還罰款了。真沒想到她是那樣的人,狗仔是給了她多大的好處,她要做這種事。”

葉薇薇賣給狗仔的?馳路難以置信,她跟自己的相處一直都很融洽,為什麽要做這種事?

……

這天要拍陸程真跟陳醉在客廳喝酒的場景,陸程真知道陳醉酒量高,也不會輕易讓自己喝醉,他挑起關於蘇棠的話題,明顯發現他的情緒不對,一步步引他說關於蘇棠的,只是從中得知,原來蘇棠是他高中的女朋友,是他的初戀。

陸程真更為疑惑了,他為什麽要殺了他的初戀?初次見面時,能看出來,兩人已經好多年都沒見過面,也沒聯系過了。

那晚,陳醉喝醉了,陸程真聽到他說:“對不起,對不起……”

他對不起誰?對不起蘇棠,還是對不起迪娜、林墨?

陸程真那晚的計劃,原本是想灌醉陳醉,引出他有沒有對蘇棠對什麽,結果他守口如瓶,絲毫沒有從他的嘴裏套出一點他有罪的證據。

祁夢提議要不要先下手為強,對陳醉來說,已經殺了三個人,再多殺一個、兩個,沒什麽區別。

陸程真跟祁夢說:“祁夢,我不希望你的手上沾血,更不希望你一命抵一命,為他這種人渣,不值得。”

……

拍完這場戲,天已經黑了,劇組人員收拾東西,準備下山。

馳路先去化妝室換掉了身上的旗袍,換了一身常服,正要去找謝勁舟,聽到周柏嶼的化妝間傳來熟悉的聲音。

她見過道上沒人,便靠近門邊,聽到周柏嶼說:“你以後別來找我了,我對你沒有任何想法。”

“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,氣我把馳路的照片給狗仔?”是葉薇薇的聲音,語調跟平時完全不同,帶著卑微。

“你只是把照片給狗仔嗎?”周柏嶼帶著氣,“你今天跟人打電話時,我無意間聽到了,是你故意在給馳老師系帶子時系松了,就希望她走光,想拍她的走光照,讓她名譽掃地、顏面無存。”

“柏嶼,你肯定聽錯了,我沒有這樣說。”

“呵!”周柏嶼輕嗤一聲,“敢做還不敢承認?葉薇薇,你很可恥!以後別來找我,也別給我打電話、發信息,再來的話,我會移交給我的律師,告你騷擾!”

屋裏傳來咚的聲音,還有哭泣的女聲:“柏嶼,我錯了,你原諒我好不好?”

“你別跟我說這些,你應該道歉的人是馳老師,不是我。”

門打開,馳路看到一臉怒氣的周柏嶼,這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生氣。

周柏嶼看到馳路,楞了下,繼而如往常一樣,禮貌地朝她打招呼:“馳老師。”

“周老師好。”馳路朝他輕輕頷首。

馳路看到葉薇薇正跪在地上,滿臉震驚地看她,但很快站起來,腿卻發軟,身體朝一旁傾斜,扶住桌面才穩住,看著馳路的雙眼含著驚慌和害怕,嘴裏喃喃地說:“馳……馳……”

馳路快步走上前,沒等她繼續說,擡手照著她的臉甩去,打得她臉歪向一邊。

葉薇薇撫上臉頰,身體有些顫抖,努力擡眼看馳路,正怒氣沖沖地瞪她,眼睛裏似有火焰。

但也就只看了一眼,空氣中又響起“啪”的聲響,葉薇薇的另一邊臉頰也泛起疼意,她聽到馳路擲地有聲道:“葉薇薇,你送我兩份大禮,讓全網的人嘲笑我、譏諷我,惡意抹黑我,你為什麽要這麽做?”

葉薇薇理虧,又被她這兩巴掌打得有些懵,心臟劇烈跳動,等反應過來,像瘋了一樣擡手要打馳路,卻被馳路一把抓住了手腕。

葉薇薇沒想到馳路的力氣那麽大,捏著她的手腕,讓她無法掙脫。

葉薇薇瞪大雙眼,像一頭被激怒的野獸,朝她吼道:“馳路,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!你的私生活那麽亂,搞不懂為什麽周老師會喜歡你,卻看不到一直陪在他身邊的我。”

馳路早就看出來葉薇薇對周柏嶼有意思,但在劇組,她只是對周柏嶼比對別人好一點,並沒有越界的舉動。

嫉妒心可以把人推向惡的一面,只是,馳路沒想到,這事會發生在葉薇薇身上。

真正應了那句話“人心不可測”。

馳路並沒有被葉薇薇齜牙咧嘴的可怖樣子嚇到,反而一把甩開她的手腕,笑道:“葉薇薇,愛情跟演戲不一樣,演戲能演出真假,但喜不喜歡誰,騙不了人。而你這樣的人,配不上周老師喜歡你!”

葉薇薇的身體無力地滑落,癱軟地坐到地上,完全沒了方才囂張的模樣,掩面哭了起來。

*

《密林深處》的劇情發展到,陳醉感到陸程真想要抓自己把柄的意圖,在第七天,他在給他們倒的酒裏放了毒藥,想要看他們從自己眼前消失。

然而,他們沒倒下,他卻身體發軟、頭疼欲裂。

陸程真笑著對他說:“怎麽樣,這滋味不錯吧!”

“你……”陳醉說完,轟然倒地。

陸程真從林墨的遺物裏找到攝像頭,在陳醉經常出沒的地方都安裝了攝像頭,關註著他的一舉一動,他給自己下藥的畫面也被拍了下來,他在手機裏全程看到。

他反將一軍,在整瓶酒裏都放了迷藥,他跟祁夢都佯裝喝,反倒是陳醉真喝了。

趁陳醉昏迷之際,陸程真把他手腳綁起來,報警。

等警察趕到時,陸程真把從攝像頭裏拍到的視頻發給警方,裏面有陳醉在房間裏自言自語說,後悔把蘇棠推下懸崖的話,也有他被噩夢驚醒,嘴裏說著迪娜、林墨你們不要再來找我了,再來找我,我在夢裏還會把你們殺死的話。

警察搜查陳醉的房間,同時去三個被害人被害的案發現場,發現了遺留的證據,將陳醉捉拿歸案。

劇情接近尾聲,祁夢如願以償,陳醉沒有用她的方式得到懲罰,而是用陸程真的方式得到懲罰,她才避免了雙手沾血。

七天時間,七個人,死了三個,一個被抓,波濤詭譎的古老別墅終於恢覆平靜。

生死較量間,祁夢生出了勇敢的枝丫;愛情進退中,祁夢看清了自己的心。

陳醉對她的愛是一種近乎變態的占有,而陸程真的闖入,似一根及時出現的浮木,將她從崩潰和罪惡的邊緣拯救。

最後一幕是兩人下山,走向相反的方向,誰都回頭,誰都不知道對方回頭看過自己。

風一陣陣吹過,祁夢覺得這風跟來時截然不同,那時的風是冷的,而現在的風卻是暖的,吹過臉頰,如溫暖的手撫過,那雙手是屬於陸程真的。

腦中浮現陸程真撫摸她臉頰的畫面,那是警察來之前,他最後一次跟她親密接觸,他的手指插/入她的發間,掌心貼著她的臉頰,兇狠地吻她,像最後的告別。

手機在包裏震動,祁夢打開手機,是一串陌生號碼發來的信息:要不要跟我一起走?

她轉頭,對上陸程真的視線。

隔著百米距離,兩人望著彼此,相視一笑。

故事到此結束,《密林深處》殺青。

是否用開放式的結局,當時討論激烈,一方從市場角度來看,觀眾喜歡大團圓結局的,另一方認為開放式結局能讓觀眾有遐想的空間,在愛情裏深深受過傷的祁夢,最後會跟陸程真在一起嗎?

當時,馳路聽說了這事,去跟編劇、顧辭山說了她的想法:“開放式結局比較好,不僅可以給觀眾遐想的空間,如果這部市場反應好,還可以做第二部。”

提出這個想法的那天,是她得知,最後活下來的是陸程真,而飾演陸程真的,是謝勁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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